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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君入我无头瓮(九)(1 / 2)





  我听的真,善思方丈说的是方丈,而不是主持。

  凡是寺庙,便有主持,做这主持,只需德高望重,便能管理寺庙;可方丈,需得道。

  善思方丈亦是菩提寺的主持,算是天底下知名的人物,真真儿的得道高僧。

  可就那晚与我辩驳的唇红齿白的小男娃,也配么?

  更重要的是,善思方丈这么说,显然知道云来客栈发生了何时,出家人向来见不得屠刀,怎不劝我向佛?

  “他名清无,与清明关系不错。”善思方丈又道,不知在打什么哑谜,亦或是,在敲打我。

  “往后清无若是菩提寺主持,不欢亦是欢喜的。”我佯装不懂他意,应了善思方丈一句。

  善思方丈看了我半晌,那两个眼珠子似手上的佛珠那般大,这样盯我半晌,渗人的很。

  “女施主何时归故里?”善思方丈忽然出言,惊的我抬眸看他,手心一下子湿了。

  何时归故里。

  意为如今不在故里,且他称我“女施主”,不似之前,称我“不欢施主”,善思方丈知我不为不欢,知我不在故里。

  “方丈言重了。”我攥着裙角,垂下眸子不看他,“这是佛祖告知方丈的么?倒是神通广大。”

  许是因着我不正面答他所问,善思方丈干脆不再开口,一颗一颗的转动着手上的佛珠,身上气势愈盛。

  就这么转了一炷香的功夫,忽的狂风大作,力度大的惊人,几乎叫我站不稳。

  我定睛去瞧,菩提树与善思方丈在风中岿然不动,隐隐与这狂风分庭抗礼。

  风声呼呼,似万千恶鬼在耳畔咆哮。

  确有恶鬼。

  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恶鬼仰天大笑,夹杂在风中,由内力聚在一起,便是风也吹不散。

  “狗?屁?的佛祖,狗屁的方丈!老子来取你们狗命!”声音才落,被风卷起的落叶忽然卷作一团,又骤然变幻!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朝我们拍下!

  分明由树叶所化,却有巨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。

  在那种压迫之下,我竟动弹不得,全身刺痛,便是喘息都困难。

  说时迟那时快,只见善思方丈忽然瞪大双眸,一手探向一旁的禅杖,待禅杖入手,轻轻举起,轻飘飘的杵在地上,劲气沿着禅杖四散开来,落叶翩飞,就连狂风都被隔绝在外!那落叶所化的巨掌也被善思方丈这一举击散!

  若不是我嘴角渗出了一丝血,以及喉间的铁锈味在提醒着我,方才那一掌就像从未有过。

  可背后贼子贼心不死,一击作罢未能建功,索性大喇喇的跃出来,身体呈猛虎猎食势,五指张开呈鹰爪倒钩状,带着杀气扑向我。

  我被他的杀气锁定,竟难以做出反应,一时只愣愣的盯着他,像是吓傻了。

  幸好善思方丈有救我之心,禅杖骤然出击,挡在我身前,与来人的利爪碰在一起,竟带出来阵阵火光。

  “佛家重地,施主理应放下屠刀,去佛祖面前悔过。”善思方丈面对来人的杀招仍游刃有余,竟一边对招,一边气定神闲的劝他向善。

  既然来此,断然不可能因为僧人一句话而立地成佛,即便这僧人是得道高僧。

  于是,听了善思方丈一番劝导,反倒是叫那贼子下手愈重,一边不断的找间隙,试图杀我。

  事到如今,我倒也知晓一二。

  善思方丈既然知道那日我与清无在云来客栈一事,又说了那些奇怪的话,那么知道会有这么一个高手来杀我也不足为奇。

  故而,他根本就不是找我论道,而是把我与他单独放在一块,免得伤了寺庙里的小和尚。

  倒是煞费苦心。

  可他这般做,我要如何证明这贼子就是梅婉儿派来的呢?

  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。

  梅婉儿仍然是那个三思而后行的梅婉儿,我得再逼上一逼,目前只能作罢。

  善思方丈将我护的极好,任那贼子使出十成功力,也未曾找到机会,最后拼着丢半条命才找出一个空挡,化爪为拳、威力倍增的轰向我。

  我脑子嗡嗡的,眼见着那拳头离我越来越近,只剩下一个想法——试拳恶人果然名不虚传。

  那拳头却未落在我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