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，”哈尔木同意道，既然有人为他讲解，也省得他费劲了。

张子明引他来到一个茶摊，两人相对而坐望着来往的人群，张子明心中对北狄人其实是不喜的，更别提王族了。只是此一时彼一时。

“张公子是京都人士吗？”

哈尔木问道。

“不是，在下是多年前搬来的，不过对这京都的事务还算有了解。”

“本王听说沐王身边有个很受重用的谋士，他也叫张子明，可是阁下呢？”

哈尔木笑看着对面的人。

张子明没有答话，看来他低估了这群北狄人。或者说，他们知道的远远有很多！他们能从哪知晓那么多呢，会是那个人吗！

李璨的名字一瞬间进了张子明的脑子里，聋奴曾说过他曾夜间行事，这个莫名的揣测让张子明激动地手指颤抖。如果说李璨同北狄有来往，那可就是通敌了，这样的罪名压下来，十个李璨也是死！

回到书舍得张子明坐在窗边难得有丝笑容，他今日试探了下哈尔木听到李璨时的反应，太奇怪了，没有仇敌般的愤怒，倒是平静的诡异，他们一定有所勾结！

那他们来梁国的用意就值得人们商榷了。真的只是议和？还是另有打算呢。

“公子，夜深了，”书童过来提醒他。

“好。你明日去买些吃的给哈尔木王子送去，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。”

“知道了公子。”

月挂中空，萧子宸还没有回府，青岚等不及就先睡了，梦中隐现今日多齐的面目，她又惊又怕。

他的脸出现在滔天的战火里，耀眼的日光晃得兵器白光冉冉，多齐一脸的杀伐快意，他砍下杀向他的人的脖颈，一刀一个，毫不拖泥带水。那样的冷然和无情。

青岚额头溢出汗珠，这个梦境太真实了。真实的好像鲜血洒在了她的身上。一个人拉她离开，他们在奔跑，可是怎样都逃不出战火纷飞的城池。多齐的面貌始终出现在她身后，然后一把利刃高悬她的头顶，“啊！”

青岚从梦中惊醒，急促的呼吸一时难以恢复。

“你忘了我？！”

多齐的话语尤在耳边响起。

“你究竟是谁？”

青岚喃喃自问。

长舒了口气，她坐在桌边喝着茶水。脑子的空白让她什么都记不起来，她此刻无比痛恨自己失去记忆的脑袋，一种无力感重重打压她无处安放的心。

萧子宸在外面等了一天就是为了天黑的到来，多齐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了解的多，那样野心不掩的人会主张两国议和，太奇怪了。

他换了身夜行衣，趁着无人防备飞身藏在屋顶上。轻轻拿下瓦片，他注视着屋内人的一举一动。

“大哥，是谁伤了你！太可恨了，我要把他大卸八块！”

哈尔木怒的在屋中来回走动。

“小点声。”

多齐躺在床上呵斥他道。今日受了青岚一脚，她用力太重，以至于多齐回来后不得不传了大夫查看上药，他已经够丢人的了，哈尔木还在这里吵吵，无名火登时就窜了出来。

“大哥你都伤成这样了，你是替谁隐瞒吗？”

哈尔木猜测道，联想着京城他们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，更何况应该不会有人能靠近大哥，怎么能被打了呢，还是那个命根子，太奇怪了！

“好了，你要是无事就下去吧。”

多齐不想解释便要将他打发了走。

“大哥，我今日在街上遇到了张子明，他好像在有意等着我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