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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哥?”(1 / 2)





  钟虞放下信纸, 有些头疼。

  从昨晚的情况来看, 她似乎根本不是那个吸血鬼的对手, 这条银鞭对他也造成不了什么伤害——虽然的确划出一条血痕, 但很快那伤口就愈合了。

  她也只想攻略该攻略的人, 不想去完成这种匪夷所思的任务。她躲那个吸血鬼还来不及, 怎么还会去主动跟对方对上?是嫌自己血太多了上赶着让对方吸吗?

  不过……说起来, 昨天晚上他就这样放过她了?

  当时她意识不清最后昏迷,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。

  但愿在她有头绪和线索前,麻烦不会再找上门来吧。

  钟虞将里德写的这封信销毁, 然后把另一张写满密信符号的纸夹在书架上的某本书里。至于银鞭则被她收进了抽屉。

  帕特尔一家应该是不知道她是吸血鬼猎人这回事的,所以她要把蛛丝马迹尽量都隐藏好。

  收拾好这些,钟虞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搜寻。

  她觉得这个世界原本的“自己”大概是知道一些关于身世的东西的, 只是她暂时被关闭了这种“权限”, 因此知道的都是和其他人差不多的内容。

  但她既然只身来投奔姑妈一家,身上一定会带着和过去家庭有关的东西, 或许还会有一些留作纪念的画像和书信。

  正这么想着, 钟虞就翻出了一个布袋, 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沓纸。

  她赶紧把纸张都拿出来。

  一部分是财产协议一类的东西, 看上去都是她的嫁妆。钟虞粗略地看了看, 再结合一下时代与货币价值, 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头格外阔绰。

  翻着翻着,这沓纸里忽然掉出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帕特尔太太家的地址。应该是她“父亲”伊凡先生死前留下的。

  很快, 她又找到了一张画像。

  准确来说是半张, 因为画像的左半边被人撕掉了。根据撕开的痕迹来看,下手的人动作并不小心,甚至还有些粗暴。

  画上是一个男人,钟虞根据记忆一眼认出这是她的“父亲”。男人笑得很温和,手里抱着一个襁褓里的婴儿。

  而他的身侧、也就是被撕掉的那一半原本站着的应该是个女人。因为钟虞看见了白色的衣袖和纤细的手臂。

  这是她的“母亲”?可如果这张画像是她出生以后才请人画的,那她“母亲”生产时大出血死亡的说法就站不住脚了,但却能和里德那封信里“使你的母亲伤心”这句话微妙地对应上。

  所以,她的母亲很可能没死?那人到哪里去了?

  至于那个自称是她哥哥的吸血鬼,是不是也有可能存在于那被撕去的一半画像上?

  以及谁会这么粗暴地撕掉一张全家福的画像?

  钟虞有点无力。好不容易发现一点线索,结果现在却给自己提出了更多的问题。

  她决定还是等写信的那位“里德”来了之后,从他那里试探一点有关自己身世的事。

  钟虞仔细把这些东西重新放了回去。

  她现在很后悔自己现实中对吸血鬼这类题材的作品关注太少,导致现在脑子里空空如也,能作为推测依据的东西都没有。

  比如什么人会成为吸血鬼猎人?这种身份又意味着什么?

  她知道的关于吸血鬼猎人只剿杀同支的信息还是看见里德的信才“触发”的。

  忽然间,钟虞脑子里冒出个念头。

  这个里德……有没有可能是她的攻略对象?

  ……

  夜幕沉沉降临,烛火熄灭,镇上的人们关上窗,拉紧窗帘,先后沉入睡梦中。

  黑影掠过,悄无声息地逼近一幢门口爬满野蔷薇的红砖房。

  二楼某间卧室的窗户忽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打开,窗内的柔软窗帘无风自动,翻飞间黑色斗篷的一角沉沉地盖过,最后一切沉寂下来。

  黑色的高大身影站在窗边,猩红的眼隐没在黑暗中。

  他闭着眼,扬起下颌,深深嗅着四周浓郁勾人的甜香。

  是只有靠近她,他才能闻到的味道。

  喉间又泛起极度焦渴的烧灼感,他睁开眼,一步步走到床边。

  肤色白皙的少女正枕在蓬松柔软的白色枕头上,长睫乖巧地耷拉着,她脸颊两侧的黑色长发随着绵长的呼吸轻轻颤动。

  像那些教堂里的那些苍蝇歌颂的、不染一丝污浊长着白色翅膀的生物。

  天使?

  他厌恶这种东西的存在。

  更何况这只长着白色翅膀的小可怜本该与他同流合污。

  …

  睡梦中,钟虞被颈间的凉意弄得皱了皱眉。

  她偏了偏头下意识想避开,鼻间溢出埋怨似的瓮声瓮气的轻哼。

  又是和系统的那个梦……?

  她迷迷糊糊回忆起,梦里那只戴着手套的手是怎样滑过自己的脸。

  忽然间,这凉意攥住了她的脖颈。

  她猛地惊醒过来。

  不,不是那个梦,而是——

  她睁开眼,黑暗中是近在咫尺的、血红的眼睛。

  “啊!”钟虞吓了一跳惊叫出声,却被带着寒意的手掌捂住嘴,剩下的声音变成了无力的呜咽。

  “唔……”她惊魂未定。

  “celia……”

  窗外的月光流泻进来,滚落在他一头金发上,那金色长发如同绸缎一样流淌着光泽。

  他面无表情地挑了挑眉,接着勾起唇角,恶意地露出獠牙那锋利的齿尖。

  对方松开了手,钟虞小心地平复着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