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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回西装(1 / 2)





  “现在沦落风.月场, 就等着攀附像你这样的大树呢。”

  傅聿生下意识就皱着眉抬手关上了柜门, 即便他清楚地知道关上了里面的人也能听见。

  动静不算小, 说话那人一愣, “聿生?”接着又笑了, “这话你别不爱听。你看那些大献殷勤的男人, 有几个是真心实意, 她那样的女人也不必要真心,只想要真金白银罢了,也不知究竟和多少男人——”

  “背后不议人长短, 何况是揣测。”傅聿生冷冷出声打断,“慎言。”

  “……随便说说罢了,你不会真对那舞女动心了?”

  他无意去回答这种问题, “这是我的私事。”

  更衣室里其他人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, 因此主动挑起这事的人只是脸色不大好看地一扔东西出去了。

  “聿生,还不走吗?我们准备请新结识的女同学吃晚餐, 要一起去吗?”

  “不了。”勉强压下不悦, 傅聿生手攥着立柜边沿, 转身笑了笑, “玩得愉快。”

  一群人迫不及待说笑着出去了。

  更衣室终于彻底安静和“安全”。

  他顿了顿, 抿唇将柜门打开。里面的女人一伸手干脆利落地将门推的更开, 然后弯腰钻了出来。

  两人顿时贴得极近。

  钟虞双手环胸,仰着脸似笑非笑地盯着傅聿生,后者慢吞吞退后两步。

  “攀附像傅先生这样的大树。”她轻笑, 重复了一遍。

  “我代替他向你道歉。”傅聿生目光毫不回避, “而我则绝没有这样的意思。”

  “有句话倒没说错,我的确爱真金白银,有谁不爱?”钟虞指尖点了点手臂,忽而上前扯住他一边衣领,“可凡事有底线,我是舞女,卖艺不卖.身。”

  “傅先生觉得我没有攀附的意思,但觉得我逢场作戏,没有真心,是不是?”

  “……抱歉。”顿了顿,他说。

  他没有任何贬低她的意思,可他从没想过在风.月地认真,从前遇见过多少人也是这样,这之前便也这么想她了。

  面前的女人脸上笑意微微收敛。

  “好吧,”她蓦地垂眸低低笑一声,抿了抿唇压下几分失望与涩意,“既然这样,这支舞对傅先生大概也是困扰,是我唐突了。”

  傅聿生插进裤袋里的手微微收紧,看着她脸上的细微表情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

  他掩饰性地挑眉,轻咳一声:“我——”

  “回见。”钟虞抬眼,“勉强”笑了笑,打断了男人的话。

  说完,她走到盥洗台前,对着镜子自顾自整理微微有些乱了的鬓发和稍稍溢出唇边界的色彩。

  末了,她一手撑着盥洗台,侧头看着他勾唇笑了笑,仿佛刚才一切失望都是错觉,又恢复了那个艳光四射的模样。

  钟虞见好就收,转身打开门出去了,半个字也不提那件外套与剩下的那支舞。

  关门的一瞬间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声。

  听见刚才那人说的、还有听见今天其他人对自己的背后议论,实际并没有让她产生什么愤怒一类的情绪,她只是隐隐觉得可悲。

  她当然知道“自己”没有做过这些事,也没有这些念头,但一个女人太过引人注目,尤其在这种新旧碰撞的乱世里并不是什么好事。

  这个世界里的她原本读的是国内格外有名的学校,父亲也是做实业的商人,母亲每日只需要喝茶会友。然而局势瞬息万变,一无所有也只是朝夕间的事,随后父亲在钰城某间酒店自杀,母亲也在某个清晨悄无声息地离开。

  从云端跌落进泥泞往往是一些人最想看的热闹,可惜她没有身负债务过得狼狈,反而格外光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