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她从来就没有仔细看过大魔王是什么表情，照片上的他，竟然如此深情，如此专注，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一个她一样，眼里印出的是她笑着的模样。

  再也不想多看。

  余念嘭的一声关上了门。

  没有关系了，不管以前是什么样，以后都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。

  她跟他们。

  只是到此为止的关系。

  放完给他们的东西，对，东西，不是礼物，也不是纪念品，只是她想要还给他们的人情，可惜她没有什么钱，用尽所能还是还不了等值的东西，只能等到以后她赚了大钱，再找机会还给他们。

  小蓝不知道打从哪里野了回来，嘴里还叼着个老鼠，见到她也没吭声，一声不响的跑到了季寒至的房间门口，把死老鼠给放那了。

  余念不由笑了：“小蓝，你等着，看他回来不教训你，你敢给他放死老鼠！”

  “喵呜！”小蓝跑到她脚边亲昵的蹭着她。

  余念嫌弃：“你刚刚叼了死老鼠，离我远点。”

  小蓝也知道，他们要走了，要离开这个地方，所以跟她一样，想要给他们留点什么吗？就是不知道几位少爷看到它留的纪念品，会不会气死，尤其是洁癖到令人发指的顾之初。

  小蓝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，转眼又跑外头去了。

  余念回到自己的房间，开始打包行李，谁知道屋里竟然有人，阳台上，少年坐在轮椅上，正在拿着花洒浇水，看到她进来，对着她笑笑。

  “南卜少爷，找我有事吗？”余念刚刚问出口就想到，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会今天离开，看了眼床边的行李箱，糯糯开口：“对不起，我从今天开始，就不再是这里的管理员了，忘记告诉你了。”

  “念念，你好像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。”南卜流年滚着轮椅到她身边：“一个月去一次复诊，你答应我的。”

  余念一时语塞：……

  好像忘记了这个。

  坐在车上，余念一直看着沿途的风景，车辆，行人，招牌，海报，广告，颜璟的面孔，稍不留神就会出现，尤其是经过户外电子屏时，红灯停留了半分钟，广告上颜璟的一举一动，随便截图都是一张精美的海报。

  不管在粉丝还是同行或者媒体的嘴里，他都是完美到神一般的存在。

  一年。

  整整一年的时间。

  现在想想，时间好像过的很慢，又好像过的很快，她进入水晶宫的那天，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，可一转眼，她已经离开了。

  “念念。”南卜流年喊她：“在想什么？”

  “没有。”余念终于能平心静气，终于能以相等的姿态跟他说话，一时间竟然说不清到底是开心还是失落：“时间过得真快。”

  “如果你想，可以续签。”南卜流年微微挑眉，看着她认真道。

  余念忙不迭的摇头：“你们放过我吧，再来一年我会死的。”

  “不会的。”南卜流年很肯定，抚摸着怀里的小蓝：“没有了小蓝跟你的水晶宫，已经不是水晶宫了。”

  “南卜少爷说笑了，会有新的管理员过去的，你们也会习惯的。”余念笑得很轻松。

  “不会的，世界上就只有一个你。”南卜流年抬头：“念念，刚刚才跟你说过，不要喊我南卜少爷。”

  “我不习惯。”余念总觉得，喊他流年太过于亲昵，她有些喊不出口，伸手逗了下小蓝：“走的时候我忘记看了，小蓝给你留了什么？”

  “毛毛虫。”南卜流年拿出手机来，直接给她看。

  余念噗嗤一声又笑了，是条黄色的毛毛虫，还带着刺的那种，她最讨厌的毛毛虫种类：“为什么它要给你毛毛虫？”

  “不知道。”南卜流年轻轻的抚摸着小蓝：“我会把毛毛虫好好珍藏起来的，做成标本，拿出来给它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