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异能网球很有趣吧?(2 / 2)
千冬妹妹·非惯用手的球拍根本是多余的之章。
THE·双手开弓(非也)。
哎呀~这么浅显易懂的剧情发展而真是难得。
不过……嗯,在小学时期,我也曾做过同样的事啦。不管是棒球还是桌球都会用二刀流来打。
二刀流,好帅~
「怎、怎么可能会这样……」
连一球都没能好好打回来的千冬妹妹,整个人垂头丧气。
「千冬妹妹,总之球拍只要拿一支就行——」
「对了。」
我的建议才说到一半,千冬妹妹就「唰」地抬起头。她似乎是灵光一闪想到什么的样子。
「这样如何?」
千冬妹妹边说边将双手的球拍灵巧地转了转,变成跟平常握法倒过来地握住握柄。
也就是说——
「反手二刀流握法!? l
难道她打算使出回天剑舞六连(注11)吗!?前代首领绝技、御庭番式小太刀二刀流的精髓,她竟能一人自学而习得吗!?
「这样千冬的强度……就是四倍了。」
「这什么音霎我不明的计算方式啊!?刚才还算有一咪咪说服力的,现在可是完全消失了啊!」
可是话说回来——这份帅气是怎么回事?
摆出反手二刀流姿势的千冬妹妹,全身包裹着宛如残暴战士般的气息。萝莉与残酷的搭配,酝酿出言语难以形容的悖德魅力。
注11出自漫画《神剑闯江湖》,御庭番众首领四乃森苍紫的绝技。
可恶,这也太帅了。
我、我不能输……!
我打从内心深处燃烧起不知所以的敌对心态,为了与千冬妹妹的魅力相抗衡,目标就是装扮的极限。
啪咚。
我把球拍扔出去。球拍发出喀咚喀咚的声响,滚到球场外头。
我丢下唯一的武器,赤手空拳。
这正是对抗二刀流的唯一手段。
对方是二刀流的话——我方就是无刀流!
「不是用球拍去打球——而是用灵魂去打。」
我双手垂下,摆出极为放松的姿态。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使力,完全任由身体自然地松懈。
这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特化形态,无刀而无形之姿。
我的心境就宛如平静无波的湖面一般稳定安宁。
吾心正如佛教有云「空」之境地。
身心皆与风融为一体,化为一阵之风巡遍广大土地。
现在的我听得见——风的声音。
风的、动画声。
「……真有趣,放马过来吧,安藤。」
千冬妹妹再次举起双刀。
无刀对二刀。
四周开始散发出武士认真对峙时的紧张气氛。空气紧绷到彷佛让人感到疼痛一般,脸颊也开始冒出冷汗。
双方都维持住架势,眼神坚定地互相瞪视。
周遭——一片寂静。
安静到似乎能听见双方的心跳声。
在这连眨眼的瞬间都不被允许的战场中——我突然想到。
「…………」
揍下来该怎么办……?
在这情况下,该怎么做才好?
千冬妹妹双手都握住球拍,根本拿不出球……话说回来,我不就只能用手丢球了吗?不,丢出去该怎么办啊?
怎么办?要改变架势吗?可是都已经到这地步了,现在叫我这样做,我也办不到啊。
现在完全就是先动的一方就输了的感觉……
糟糕啦,不管经过多少时间,战斗都开始不了啊。
两人只是不断地互相瞪视,摆出稀奇的构图。
要是没人当解说角色来段「这两人已经在脑中展开激烈战斗」之类的话就收不了场啊……
我维持住凶恶笑容,但内心焦急不已,此时千冬妹妹却「哼」地露出无畏的微笑。
「安藤,千冬还有绝招呢。」
「你、你说什么!?」
连一招都还没出过就打算出绝招喔?太夸张了吧。
千冬妹妹再次发动《创世》,看来是想使用绝招。
「这样就是四支。」
「居然能自由地操作四支球拍!?你是贱阱塔中那个使用无限四刀流的人喔(注12)!」
注12出自漫画《HUNTER X HUNTER猎人》。
「再来是,六支。」
「用指缝夹住六支球拍!?你是Let's Party的人喔(注13)!」
「再来是,十支。」
「用特制的手套抓住十支吁这是克洛船长的『猫爪』喔(注14)!」
「再来是,无限。」
「空中出现无数球拍!?这是『王之财宝』(Gate of Babylon)喔(注15)!」
「再来是,下面也有。」
「球拍从地面像剑山一样冒出来!?这是吾之必杀『刀幻境』喔(注16)!」
「然后——果然一支就够了。」
「凌驾所有球拍之上、登峰造极的唯一球拍!?这是『终景·白帝剑』喔(注17)!」
注13指游戏《战国BASARA》中的角色伊达政宗。
注14出自漫画《海贼王》。
注15出自游戏《Fato》系列。基加美修听拥有的宝具名称,能与宝物库的空间连接,并从中自由取出宝具。
注16出自漫画《通灵王》。道莲的招式之一刀幻境,从地面冒出多把刀刃。
注17出自漫画《BLEACH》。「终景·白帝剑」为朽木白哉的斩魄刀卍解后的最强形态。
是说!
难得的天地创造之力,为什么就只能拿来增加球拍数量而已啊!
在我因为吐槽到累翻而喘气时,千冬妹妹把另一侧场地的球拍全部清除。
「累了。」
丢下这话就离开场地。
「咦?千冬妹妹,已经玩够了吗?」
「嗯,已经玩得很开心了。」
「可、可是,千冬妹妹连一次都还没打到球啊……」
「就算没打到球,网球也很有趣。」
千冬妹妹说着不知是深奥还是肤浅的台词,果然是肤浅的吧。
唔~算啦,她本人觉得高兴就好。
光是刚才那几分钟的一来一往就把千冬妹妹体力耗光的样子,她再次走到场地角落躺下来。
我有种消化不良的感觉。
「安藤同学,你一脸不满足的表情呢。」
彩弓社长边说着像是在呼唤我心灵的台词,一边走近。
「那么,就和我好好打一场吧。」
彩弓社长的《始原》,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没有攻击力的异能。
……嗯,是唯一的,不管是谁、不管怎么说都是唯一的。我的《黑焰》可是有攻击力的。等到该派上用场时,攻击力可是强到爆喔!
也就是说,《始原》不具备实质的攻击力,所以在网球对决中肯定无法灵活运用吧。至少不会遭受像其他三人那种狂暴式攻击才是。
我如此乐观地想着。
但我忘记了。比起《始原》更加可怕的,正是高梨彩弓本人——
「哎呀哎呀安藤同学,已经不行了吗?」
彩弓社长俯视跪在球场上的我,露出不知是哪国女王般的笑容。
「……呼、呼,可、可恶……」
喘不过气,脚也好痛,手也抬不起来。披在肩上作为时尚装扮的外套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去了。
不到二十分钟的来回击球,我明白两件事。
第一件事,彩弓社长的网球打超好。
另一件事,网球根本就是强者凌虐弱者用的私刑……
不光是要左右来回跑,看到网前下坠球而往前跑,结果下一发就来个高飞球,逼人得往后跑……自以为预测好轨道行动却被打个措手不及……
我已经不知道重心不稳多少次了啦~
「呜,太过分了,彩弓社长……请你像指导球技般地再温柔一点嘛。」
「你在说什么啊?这也是很了不起的指导喔。我不是全部都打到安藤同学打得回来的地方嘛。」
这话虽然说得没错,但这样反而更辛苦。她老是打到我要认真奔跑才勉强接得到球的地方,让我的体力消耗极为剧烈。
虽然在某方面来说确实是很棒的练习……可是我又不是网球社的,这种斯巴达似的特训我才不要。
「好了,安藤同学快站起来。让我多欺负——不是,是继续当你的练习对手吧。」
彩弓社长露出非常愉悦的微笑,抖S模式全开。
我因为恐惧与疲劳站不起身,彩弓社长脸上残虐的笑容消失,换上平和的笑脸。
「振作一点啊。你可是——基尔帝亚·真·咒雷对吧?」
「——颗颗。」
我笑了。只能大笑、只能嗤笑。
她脱口而出的台词——对我来说,没有比这更棒的激励了。比这个世界上所存在的所有言语更能够振奋我的灵魂!
「就让你拜倒在被称为『球场之狂战士』(Court Berserk)的吾之力量之下吧。」
在那之后。
「安藤同学,快点跑啊,快跑。」
「噗嘎!」
「好,接下来是这边喔。」
「唔啊啊啊!」
「接着是这边……看起来是这样但实际是那边!」
「咦咦……呜啊啊!」
「呼噗噗噗噗。」
不到三分钟的时间,我又再次瘫在球场上。
「哎呀哎呀,『球场之狂战士』的力量就只有这样吗?」
「呜、呜呜……」
被霸凌了。明明是文化社团,却被学姊霸凌了。
「虽然是题外话……Berserk是挪威语,而Court是英文,这别名改成『球场之狂战士』(Court Berserker)会比较有统一感吧。」
「咦?Berserk跟Berserker的意思一样吗?」
「Berserk原本就是指北欧神话中登场的战士,用英文来念的话就是Berserker。」
喔~原来是这样。我还以为狂战士的说明就要用Berserk,没想到Berserk跟Berserker原本就是同样的意思。
「安藤同学连这种事都不知道,就帮自己取好别名?」
彩弓社长轻蔑地说道。
可恶,网球输了就算了,连本来该是我擅长领域的帅气词汇知识方面也输了。
简直是完全败北。
「安藤同学。」
我因为屈辱而站不起身,彩弓社长露出平和的微笑。
「振作一点啊。你可是——基尔帝亚·真·咒雷对吧?」
「——颗颗……唉。」
我笑了——我是想这么做啦,但实在是没力了。
「振作一点啊。你可是——基尔帝亚·真·咒雷对吧?」
「……那个,彩弓社长。你说出这台词然后我就振奋起来的桥段,也差不多该打住了吧?」
第一次还能勉强挤出点力气,现在是真的不行了。
这梗就算再有趣,玩多就没意思啦。
「这样啊,真可惜。我还以为掌握到能尽情鞭策安藤同学的关键字了呢。」
「……这么说来,彩弓社长那时也在啊,灯代说出那句台词的时候。」
那是数日前的事。
染上夕阳色彩的河岸道路。
灯代恶作剧般的笑脸。
举至胸前的娇小拳头。
那时——我那饱受创伤的心灵,被灯代温柔支撑起来。
「那时——我也马上跑到你身边的说,结果安藤同学跟灯代同学完全进入两人世界旁若无人……我有点不爽呢。」
「你在不爽吗!?在那个名场面旁边不爽!?」
「所以我想只要像这样一直念着那时的名台词,那个名场面就会变得廉价了吧。」
「这是何等迂回又卑鄙的手段!」
「说穿了,就是一种自我致敬呢。」
彩弓社长说道。
自我致敬,简单来说就是自己致敬自己的作品。
比方说,迪士尼的作品反过来拿迪士尼的世界观制作电影。《曼哈顿奇缘》就是一个例子。
彩弓社长模仿自己同伴的灯代台词,以广义的眼光来看或许也称得上是自我致敬吧。
「不过自我致敬意外困难呢,比想像中的更无趣啊。」
「……致敬别人的台词,就别说这种会冷场的事啦。」
「会变成这样都是致敬源头是安藤同学的关系呢。」
「致敬结果冷场了就反过来说是创始人有问题,这种人最差劲了!」
我大声叫喊并用力握拳。
「一个笑话会决定自己与被致敬者两种命运。这就是致敬的有趣之处,一旦冷场,不光是自己,连被致敬者的命运都到此为止了。说出致敬笑话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败北,只有这点一定要铭记在心。」
「你是剑心在传授活人剑奥义吗!」(注18)
注18出自漫画《神剑闯江湖》。原句为「一把剑会决定自己及想保护之人两者的命运。活人剑一旦败阵,不光自己遭殃,连想保护之人的性命亦将不保。因此使用活人剑之人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败北,这点一定要铭记在心。」
我的后脑吃了一记不重的手刀。
这种确实的吐槽是—
「灯代。」
我回过头,看见脸颊泛红的灯代。她吐槽完我后,就看向彩弓社长。
「那个……别把别人的话一直当成梗来玩啦……」
她像是非常害羞地说着。身为说出刚才那台词本人的灯代,似乎比我还要更感到羞耻。
「噗噗,对不起呢。我只是有点羡慕安藤同学与灯代同学那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呢。」
「啥!我、我才没有跟、跟这种人心灵相通——」
「是是,你说的都对。」
彩弓社长露出成熟的笑容转身离去。球场上只剩下我跟灯代。
「灯代。」
「怎、怎样啦……」
「时间也差不多了,最后再跟我打一场吧。」
我用手撑住膝盖站起身。体力差不多消耗光了,但可不能这样就结束。
我还有——该做不可的事要做。
「可以是可以……你想怎么打?普通的对打?还是说要来比赛?」
「我想练习必杀技。」
「才不要!」
「咦?为什么?」
「当然不要啊!为什么我非得陪你练习必杀技不可!」
「放心吧。不会弄得太夸张啦。说是必杀技,其实就是网球的必杀技而已。只是个必杀发球啦。」
「……真的?那好吧……呐,你要打的是怎样的球,可以告诉我吗?」
「是『于白夜消散之黑梦·罚』。」
「技巧名超夸张的啦!」
「颗颗。对我的必杀技感到害怕了吧。」
「我对你的毫无羞耻心感到害怕啦……话说回来,这是怎样的技巧?光听名字有点无法想像内容啊。」
「首先先用球拍切开空间——」
「STOP,已经够了。」
「喂,我才说一半耶。」
「一开始就已经超出人类极限了啦!难度高过头啦!」
「没问题没问题,难度高的只有一开始啦。」
「……总之你就接着说看看吧。」
「切开空间后,接着是切开黑暗。」
「难度根本没改变啊!?」
「再来是切开光芒。」
「黑暗光芒跟空间都被切开了,这个世界还剩下什么啊!?」
「接下来就是切开自己内心的紧张与不安。」
「都到这里了却变成精神论!?这种事在比赛之前就该先做好啊!」
「然后是切开头发。」
「剪头发!?这个也该在比赛前就先做好啊!」
「总算要切开神明。」
「总算要切开神明!?神明可以这么随便死掉嘛!」
「最后是切开对手。」
「直接攻击!?为什么要用球拍切开对手!好好打网球啊!至少也打一下球啊!」
「然后弹刀回来——切开自己!」
「自杀!?你也会死!?明明是自己的必杀技啊!」
「完了。」
「什么完了,这下可真的完了啦!明明只是打个网球,结果却死了两个人!」
「斗争总是伴随着牺牲不是吗?」
「要遵守运动家精神啊!而且你也会死耶!这样可以吗!?」
「斩人者在无意识中也斩伤自我。伤害他人,染上他人鲜血,腐朽堕落至地狱深渊……这就是体现出斩人恶业的必杀技——这就是『于白夜消散之黑梦·罚』。」
「有这么深奥的理由在!?」
「不过,最后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幻觉,其实实际上双方都还在拿起球拍摆架势的阶段而已。」
「结果是梦剧情喔!?」
「真方便啊~这种幻觉剧情。只要说这一切都是幻觉,不管做了什么事都说得通啊。」
「……唔,幻觉系的技巧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骗术啦。」
「好啦。」
充分诉说完必杀技魅力后,我大大地伸展身体。
「我也解说完我的秘奥义了……那么最后就解除网王禁止令,来大肆练习网王必杀技吧。」
「结果最后是网王吗!?」
「喂喂,别吐槽啊。我可是很认真的。」
「……咦?咦咦?认真的?」
我不理会一脸困惑的灯代,露出窃笑。
「嗯,认真的啊。」
想要模仿的必杀技。
这是——少年漫画的魅力之一。
少年漫画这玩意,无论何时都会带给孩子们梦想与希望。
小时候练习过多少必杀技,已经数都数不清了。
不管是使出阿邦式快速剑(注19)弄坏妈妈的伞被臭骂一顿也好,或是使出八卦六十四掌(注20)结果吃萝卜乾也好,或是使出双重之极限(注21)让右手整个发麻也好,或是使出三刀流(注22)让乳牙折断三颗也好,如今回想起来都是珍贵的回忆。
注19出自漫画《神龙之谜》,又名《勇者斗恶龙达伊的大冒险》。主角小呆的必杀技。
注20出自漫画《火影忍者》。日向一族的独门绝招。
注21出自漫画《神剑闯江湖》。相乐左之助的绝招。
注22出自漫画《海贼王》。索隆的独门刀法。
……要说是痛苦的回忆也行啦。
然后。
必杀技这玩意,可不是只有战斗漫画里会出现而已。
运动漫画里头也有必杀技。
这些必杀技有时会明显地超出学生等级,让人不由得「喂喂,学生都搞成这样,那个世界的职业选手到底会打成哪样啊」地吐槽出口——不过这都是大人太固守己见的看法。
现实中办不办得到、能不能确切地用理论说明。
这种事都不重要、非常不重要。
能不能撼动灵魂。
必杀技重要的就只有这一点。
所以我会全力地玩必杀技办家家酒。以前做的都是模拟训练而不是办家家酒,但今天就只是单纯的办家家酒游戏。
全副身心来享受最棒的游戏。
脑袋深处隐约知道这些都是办不到的——即使如此……就算是这样,必杀技就是会让人想去练习啊。
「啊!好有趣喔!」
想玩的必杀技练习都玩过一轮后,我这么说着。灯代微微苦笑,然后挖苦般地说道。
「你啊,比普通地打网球还开心的样子。」
「嗯?是吗?哈哈,或许是吧。」
我边说边从灯代手中借来球拍,双手摆出架势。
「这是怎样?二刀流?」
「嗯。刚才千冬妹妹就是这样做的。以前我也常常使用二刀流,真怀念啊。」
「啊~班上都会有一个的,在球类运动使用二刀流的人。」
我们交换对话时,其他三人也往我们这边走近。
鸠子看着我的球拍说道。
「这么说来,阿寿很爱用二刀流呢~呐,体育课的时候,你戴了两个棒球手套弄成二刀流,还存球场中心大喊『这样守备范围就是两倍啦~!』呢。」
「……我已经预测到之后的事了。肯定是『这样投不了球』而不了了之对吧?」
「不是喔。那天是上足球课。」
「意料之外的发展!」
惊愕的灯代。哎呀,那时真的很丢脸啊,因为是月初,所以体育课的内容也随之改变的事,我完全没发现到啊。
「不过阿寿,为什么要用二刀流呢?」
「你问我为什么……这个喔——」
……咦?是为什么啊?
仔细想想,我自己也不知道。大概是觉得这样很帅吧……可是话又说回来,二刀流很帅吗?
当时正在看有二刀流角色活跃的漫画吗?
「安藤同学在球类运动中使用二刀流的理由,应该是『因为别人都没这么做过』吧?」
「『因为别人都没这么做过』?」
听到彩弓社长的话,我歪歪头。
「就是说你想做跟别人不同的事。『二刀流』本身没有特别的意义,『没有别人做过二刀流』这点才是重要的。假设来说,如果网球是需要双手持拍的运动比赛的话,安藤同学就不会弄成二刀流了吧,我说得没错吧?」
「…………」
或许是这样吧。千冬妹妹刚才使用二刀流的理由是「会变强」,但我却不是因为想变强才使用二刀流。
单纯觉得这个行为本身很帅而已——
「也就是说,『跟世人不一样的我好帅~』的想法呢。」
「……灯代,别这么草率就下结论啊。」
「怎样?这是事实吧?」
「呃……」
我无言以对,只能用力地咬住牙。
不过被别人这么一讲,我才发觉,我之所以喜爱二刀流,或许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二刀流属于少数派吧。
别人不做的事情而我却做了——这样很帅。
别人办不到的事而我办到了——这样很帅。
「……搞不好,会觉得『必杀技』很帅,跟这个也有关系吧。」
「什么意思?」
我下意识脱口而出,灯代听到就反问回来。
「必杀技是他人无法轻易办到的事,所以很帅气啊。」
当然不光只是这样——而且「别人办不到」这点也是必杀技的魅力之一。
想模仿的必杀技——正因为办不到才想要模仿。
特定某人才能使用的必杀技,被选中之人才能使用的神技,这就是必杀技帅气之处啊。
「原来如此,这说法也有道理。」
彩弓社长佩服似地点点头。
「在青春期、也就是精神不安定的时期中,为了要确认自己的主体性,所以思考会包含诸如『与世人不同的我好帅~』等大量中二要素,这些想法有时可能会成为重要的思考主因。『只有自己才办得到的事』这一事实,对身为群众动物的人类来说有着无可替代的价值。也就是说,少年之所以憧憬必杀技,可能正是一种展现其精神成熟性的一个标准——」
……这人根本故意讲得很艰涩吧。
虽然完全听不懂她在说啥,但不知怎地,我就是明白彩弓社长正在佩服我的论点。
能被博学又聪颖的彩弓社长称赞「这说法也有道理」,我就有种已经得到百万同伴支持的感觉。
「颗颗。我又挖掘出这世界的一项真理了。哎呀哎呀,我真害怕自己的思考回路啊!」
「不过安藤。」
灯代说道。
「会复制对手必杀技的角色不是很常见吗?不管是异能战斗还是运动漫画都有。」
「…………」
这、这么说来……
「不是因为无法轻易被别人办到所以才帅气吗?」
「有、有什么关系!那种角色大多在使用复制来的能力时就自爆领便当了啦!而且就算有角色拥有复制能力,也有无论如何都复制不了的必杀技存在啊!」
「那,能被模仿的必杀技不就没什么了不起了吗?」
「…………」
「国民等级的必杀技『龟派气功』(注23),在作品中大多数的角色都会使用喔?」
「……必杀技就算别人能轻易办到也很帅气啦。」
「这理论本身就破绽百出啊。」彩弓社长耸耸肩。「算啦,本来就是一点根据都没有、只是推测的论点而已。」
我的理论变得千疮百孔了。
唔~必杀技拥有的魅力,果然不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啊。
真是太深奥了,必杀技。
注23出自漫画《七龙珠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