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宠妃佛系日常第60节(2 / 2)


  纪挽棠有时候都忍不住感慨人的奇妙,明明同时出生, 怎么会相差如此之多。

  因阿稚善于表达,隋定衍每次来都先抱她,等到精力耗得差不多了,才象征性抱抱幼之。

  要说隋定衍不喜欢幼之,或者喜欢阿稚多过幼之,纪挽棠觉得不太可能,有一次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后,隋定衍才道:“阿稚是女孩,就得娇养着些,幼之是男孩,朕不能多抱,需沉稳些。”

  这才一个多月大……就说什么娇养沉稳,讲究这些有的没的……

  纪挽棠不置可否,反正他要是多和阿稚玩一会,她就多和幼之玩,尽量让两人受到的关怀一样。

  都是她的孩子,活泼也好,沉稳也好,该由着他们自己来。

  隋定衍可能也看出了她的不赞同,后面慢慢改了不少,不再对抱儿子讳莫如深。

  孩子两个月的时候,纪挽棠莫名想到前世似乎是三个月内就得给孩子取好名字上户口,趁着某日隋定衍空闲,便问起这回事。

  隋定衍道:“皇宫里怕过早取名有损福气,一般都是等孩子周岁之后再上玉碟,幼之是元字辈,第三字还待内务府拟定,再由朕选。阿稚的名字你多费心。”

  纪挽棠沉默了一瞬,什么有损福气,其实是宫里孩子夭折太多,索性就不给那些没福气的孩子取名了吧。

  “元是哪个字,靖元的元吗?”纪挽棠又问道。

  隋定衍点点头,幼之是臻臻为他生的第一个皇子,相貌肖似臻臻,他爱之深重,故把自己年号中的元搬了下来。

  纪挽棠沉思片刻:“既然如此,那阿稚也随元字辈吧,毕竟是亲兄妹。”

  隋定衍一怔,本朝还没有公主也随皇子字辈的先例,但是,既然臻臻想,不过一个名字,就随她吧。

  隋定衍知晓臻臻从前在闺阁时吃过不少男女之别的苦,只以为她不想叫阿稚也吃这般苦。

  幼之与阿稚都是隋定衍的孩子,甚至阿稚像他多一些,性子也叫他更宠爱,臻臻所思所想,他自然是赞成。

  取名之事还不急,纪挽棠便暂且放下了。

  幼之阿稚已经搬去偏殿,纪挽棠还是没能放心叫那些个没怎么见过的宫女伺候,但也没找到时机敲打,便将身边的红如派过去。

  没过两日红如就过来说,大皇子身边有两位奶娘对大皇子特别亲近,时常抱着大皇子不撒手,还不许旁的奶娘多喂。

  皇家的奶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,身份低微些,是平民之妻,或从宫中放出去的宫女,身份高一些,小官的亲眷都有可能。

  大皇子身边的奶娘更是重中之重,纪挽棠犹记得,其中一位便是某位县丞的妹妹,因识字,生过三个孩子,最小那个刚半岁,奶水充足被选了上来。

  奶娘与亲娘不同,宫里的娘娘,最要紧的便是笼络皇帝的心,再是孩子,再者等到皇子五岁时,便会搬到钟粹宫去,由太傅教导,后妃一月与亲子见上一面都算多的。

  而奶娘从出生开始就伴着皇子,所以不少皇子甚至更亲近奶娘,与亲母之间倒没什么亲密了。

  纪挽棠自然不会允许此状况发生,她一早就打好了主意,若是奶娘听话,留下来也不要紧,但若是想些有的没的,那就打出去。孩子身边,最亲近只能是娘。

  她倒没想到,幼之才两个月大,就已经有奶娘按捺不住她的野心,开始作威作福了。

  与公主不挑嘴不同,皇子就认纯淑妃的气息,即便奶娘在他身边服侍了两个月,但要喂奶,皇子先抗拒一会,等到实在饿了才会张嘴。

  所以每次皇子喂奶时,都好耗上许久,芙花喂完奶后,见另一个奶娘伸手,立马转了个身:“你先下去吧,等会我给皇子拍奶嗝。”

  四个奶娘分成两班轮,那个奶娘见芙花总是抢活,十分恼怒,但是她自己是宫女出身,嫁了个普通侍卫,比不得芙花哥哥是县丞,便只能屡次忍下。

  芙花轻轻拍着小皇子的背,想着小皇子真是倔,不知道小皇子什么时候才能与她熟悉。

  要知道,与靖元帝亲近的那两个奶嬷嬷,一个儿子可是皇帝身边的禁军之首,另一个考了科举,在外当知府呢。

  如今大皇子可是靖元帝唯一的儿子,她要是能与大皇子亲近,那日后自己儿子一个知府之位跑不了了呀!

  她想想就觉得兴奋地不得了,忽又想到厉嬷嬷几次训斥她,她撇撇嘴,个没福气的老婆子,自己没本事得到皇帝青睐,就来阻她儿的官路,怪不得到现在还只是个嬷嬷呢,享不了福。

  怀中皇子开始轻轻抽噎,她却一门心思想着日后的享福日子,全然忽略了几不可闻的哭声,一旁的奶娘皱眉,刚想上去提醒,忽见纱帘后人影幢幢,纯淑妃面无表情踏入,似带有杀气,顿时屏住呼吸。

  怀中皇子忽被人抱走了,这才从美好愿景里抽离出来的芙花眉头一皱,以为是另一个奶娘,刚想训斥,就见面前一张美似天仙的面孔。

  “娘娘!”她噗通一声跪下,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。

  进入了熟悉的怀抱,幼之的哭声渐渐消匿,打了个哈欠又睡过去。

  纪挽棠心疼地将他眼角泪珠拭去,看着底下瑟瑟发抖的奶娘,心中气越甚,周身寒气越重:“将所有奶娘、宫女、太监都叫到前殿,平秋,去请皇上。”

  芙花被太监压着手跪倒在最中间,听到要请皇上,她牙齿忍不住打颤:“娘娘,娘娘,奴婢不是故意的,奴婢是一时疏忽,娘娘,饶了奴婢吧,奴婢再也不敢了!”

  所有人都被带过来,齐齐跪倒在殿前,纪挽棠看着芙花泣不成声的样子,内心毫无波动:“小顺子,掌嘴,什么会说话了,什么时候再停。”

  小顺子连忙哎了声,他撸起袖子,看着面带惊恐的奶娘,厌恶地看了她一眼,敢在主子面前耍心眼,昏了头了。

  “啪!”小顺子力气可不小,只一掌,芙花脑袋就昏了,三掌下去,她呕了声,吐出一滩血,里面还混了颗牙齿。

  其余奶娘看了,无不胆寒,又听上面娘娘道:“红如,这几日除了她,还有谁伺候两位殿下不用心,都给本宫揪出来。”

  奶娘们吓倒一片,霎时回想自己的一举一动,汗顿时就下来了。

  红如刚来时,她们觉得她年纪小,又不管事,只是在一旁看着,便没当回事,谁知道,谁知道!

  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好举止的稍稍松了口气,有过界的奶娘倒抽一口冷气。

  她们悔啊,怎么就没多贿赂一下这位小宫女呢!

  红如又选出二人,那两人吓得磕头不止,可还是没逃过掌嘴。

  这还没完,剩下的奶娘也没讨到好,一并罚了手板,纪挽棠如此道:“你们既都是奶娘,照顾殿下便是你们的职责,如今就算错不在你们,但你们日日相处,并未及时发现且制止,本宫罚你们,你们认不认?”

  奶娘们个个眼含痛泪,头点的跟捣蒜一般:“奴婢们知晓了,往后再也不会让娘娘操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