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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(2 / 2)


  “那么,你能不能告诉我们,你与玛丽·杰拉德的关系?”

  (哦,罗迪,可怜的罗迪,他该有多讨厌这一切!)

  “我觉得她很可爱。”

  “你爱上她了吗?”

  “只是一点点。”

  “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?”

  “让我想想。应该是七月五日或六日。”

  埃德温爵士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道:“我认为你之后还见过她。”

  “不,我去了国外,威尼斯和达尔马提亚。”

  “你回到了英国,是什么时候?”

  “我接到电报后,让我想想,在八月一日,肯定是的。”

  “但实际上,七月二十七日你是在英国的。”

  “不是。”

  “得了吧,韦尔曼先生。别忘了,你在法庭上宣过誓的。你的护照表明你在七月二十五日回到了英国,二十七日晚上再次离开,难道不是吗?”

  埃德温爵士的声音里有种威胁的意味。埃莉诺皱起眉头,猛地回到了现实中来。为什么辩护律师要攻击自己的证人?

  罗德里克的脸色变得相当苍白。他沉默了一两分钟,然后勉强地说:“嗯,是的,是这样。”

  “二十五日,你有没有去伦敦玛丽·杰拉德的住处拜访她?”

  “是的,我去了。”

  “你是不是去向她求婚?”

  “呃,呃,是的。”

  “她怎么回答?”

  “她拒绝了。”

  “你不是个有钱人吧,韦尔曼先生?”

  “不是。”

  “你欠了挺多债务的吧?”

  “这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

  “你知不知道卡莱尔小姐在遗嘱中把她所有的钱都留给了你?”

  “这是我第一次听说。”

  “七月二十七日上午你在梅登斯福德吗?”

  “我不在。”

  埃德温爵士坐下了。

  控方律师说:“你说你认为被告并没有深深地爱上你。”

  “我是这么说的。”

  “你是个有骑士风度的人,韦尔曼先生?”

  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  “如果一个女人深深地爱上了你,而你不爱她,你会觉得隐瞒这个事实是义不容辞的责任,对吗?”

  “当然不是。”

  “你在哪里上的学,韦尔曼先生?”

  “伊顿公学。”

  塞缪尔爵士微微一笑,说:“我问完了。”

  5

  接下来是阿尔弗雷德·詹姆斯·沃格雷夫。

  “你是一位玫瑰种植者,住在伯克斯的埃姆斯沃思,是吗?”

  “是的。”

  “你是不是曾经在十月二十日去过梅登斯福德的h庄园的门房,察看了那里的玫瑰的生长?”

  “是的。”

  “请你形容一下这种玫瑰?”

  “这是一种藤本月季——泽芙琳·朵格欣。它开香甜的粉红色花朵。没有刺。”

  “这种玫瑰不可能刺到人吧?”

  “绝对不可能。它是无刺的品种。”没有交叉询问。

  6

  “你是詹姆斯·阿瑟·利特戴尔。你是一位有资质的药剂师,受雇于詹金斯与黑尔药品批发公司,是吗?”

  “是的。”

  “你能告诉我这个纸片是什么吗?”

  证物移交给他。

  “这是我们的一个标签的碎片。”

  “什么种类的标签?”

  “这个标签是贴在装皮下注射片剂的管子上的。”

  “这张纸片是否足够让你判断这个标签是贴在什么药品的管子上的?”

  “是的。我可以肯定地指出,这个管子里装的是1/20格令的盐酸阿扑吗啡的皮下注射片剂。”

  “不是盐酸吗啡?”

  “不,不可能是。”

  “为什么呢?”

  “因为盐酸吗啡的管子上,吗啡的第一个字母是大写的m。这张纸片上的第一个字母,通过我的放大镜可以看到,非常清楚,是一个小写的m的一部分,而不是大写的m的一部分。”

  “请陪审团用放大镜检查证物。你有没有带标签的样品来?”

  标签的样品也移交给陪审团。

  埃德温爵士继续发问:

  “你说这是盐酸阿扑吗啡?盐酸阿扑吗啡究竟是什么?”

  “化学公式为c17h17no2。它是一种吗啡制剂,通过将吗啡和稀释盐酸在密封管里加热皂化后产生的衍生物。吗啡失去一个水分子。”

  “阿扑吗啡有什么特殊性质?”

  利特戴尔先生平静地说:“阿扑吗啡是已知的最迅速和最强大的催吐剂。可以在几分钟之内发挥作用。”

  “所以,如果有人吞下了致命剂量的吗啡,然后在几分钟内皮下注射一剂阿扑吗啡的话,会是什么结果?”

  “几乎立即就会发生呕吐,吗啡就会排出体外。”

  “因此,如果两个人吃了同一个三明治或喝了同一壶茶,假设她们吃的食物或饮料里都含有吗啡,而其中一人立即皮下注射了一剂阿扑吗啡,会是什么结果?”

  “注射了阿扑吗啡的人将会吐出食物或饮料里的吗啡。”

  “而那个人会受到什么身体损伤吗?”

  “不会。”

  法庭上突然一阵骚动,法官要求保持肃静。

  7

  “你是居住在奥克兰伯纳姆巴查尔斯街17号的阿米莉亚·玛丽·塞德利吗?”

  “是的。”

  “你是否认识一位德雷珀太太?”

  “是的。我认识她已经有二十多年。”

  “你知道她婚前姓什么吗?”

  “知道。我参加了她的婚礼。她原名叫玛丽·莱利。”

  “她是土生土长的新西兰人吗?”

  “不是,她从英国来的。”

  “从庭审开始的时候你就一直在场吗?”

  “是的,我一直在。”

  “你有没有在法庭上见过这个玛丽·莱利或者说德雷珀?”

  “有。”

  “你在哪里看到她的?”

  “在这个证人席上做证。”

  “用的什么名字?”

  “杰西·霍普金斯。”

  “你能肯定,这位杰西·霍普金斯就是你认识的玛丽·莱利或叫作德雷珀的那个女人吗?”

  “毫无疑问。”

  法庭后面一阵轻微的骚动。

  “除了今天,你最后一次见到玛丽·德雷珀是什么时候?”

  “五年前。她去了英国。”

  埃德温爵士一躬身,说:“证人归你问话了。”

  塞缪尔爵士大惑不解地站起来,他说道:“我提醒你,塞德利夫人,你可能弄错了。”

  “我没有弄错。”

  “可能长得像,你搞混了。”

  “我对玛丽·德雷珀太熟悉了。”

  “霍普金斯护士是经过认证的社区护士。”

  “玛丽·德雷珀结婚前就是一家医院的护士。”

  “你知不知道,你是在指控控方的一位证人做伪证?”

  “我知道我在说什么。”

  8

  “爱德华·约翰·马歇尔,你曾在新西兰奥克兰住了几年,现在居住在德普特福德雷恩街14号,是吗?”

  “是的。”

  “你认识玛丽·德雷珀吗?”

  “我在新西兰认识她好几年了。”

  “你今天在法庭上有没有看到她?”

  “我有。她自称霍普金斯,但她就是德雷珀夫人没错。”

  法官抬起头。他小声但是清楚、有力地说道:“我认为有必要重新传唤证人杰西·霍普金斯到庭。”

  法庭暂时无声,庭警嚅嚅地回复说:

  “大人,杰西·霍普金斯在几分钟前离开了法庭。”

  9

  “赫尔克里·波洛。”

  波洛走上证人席,宣读了誓言,捻了捻他的胡子,静静地等着,他的头微微偏向一边。他报上了自己的姓名、地址、电话。

  “波洛,你认得这份文件吗?”

  “当然认得。”

  “它是如何到你手里的?”

  “这是由社区护士霍普金斯护士给我的。”

  埃德温爵士说:“大人,如果你允许,我想大声朗读这份文件,然后交给陪审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