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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加布里埃尔·斯托纳(2 / 2)


  “多布罗尔夫人经常在晚上拜访他,而且,雷诺先生搬来别墅之后,多布罗尔夫人就把好几笔钱存进了自己账户里,一共有四千英镑。”

  “是这样的,”斯托纳先生平静地说,“是我照他的吩咐把钱存进去的,可这不是外遇。”

  “不然是什么?”

  “敲诈!”斯托纳先生严厉地说着,一拳砸在桌子上,“就是这样!”

  “啊!”法官浑身一颤,喊出声来。

  “敲诈。”斯托纳又说了一遍,“老头儿被敲诈了,而且对方逼得很紧,两个月四千英镑。哎呀!我刚才跟你说过,雷诺先生是个神秘的人。显然,多布罗尔夫人知道不少事情,所以能要挟他。”

  “有可能,”法官激动地大声说,“很有可能!”

  “有可能?”斯托纳吼了起来,“这是不容置疑的。告诉我,你有没有对雷诺夫人说起过这个‘外遇’?”

  “没有,先生。只要能合理地避免,我们不想让她伤心。”

  “伤心?哦,她会当面嘲笑你的。我告诉你,她和雷诺先生可是罕见的好夫妻。”

  “啊,这倒让我想起另外一件事。”阿尔特先生说,“雷诺先生有没有跟你说过他遗嘱的全部内容?”

  “我全都知道——他拟定好之后我就把它交给律师了。如果你想看,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律师的名字,遗嘱仍然在他们那儿。内容非常简单:一半留给他妻子终生使用,另一半给他儿子。还有几笔遗赠。我想他也给我留了一千英镑。”

  “是什么时候写的?”

  “哦,大概一年半以前。”

  “斯托纳先生,要是我跟你说雷诺先生在两个星期前另外拟定了一份遗嘱,你会不会感到很吃惊?”

  显然,斯托纳吃惊至极。

  “我不知道。内容是什么?”

  “他把全部的遗产都毫无保留地给了他妻子,根本没有提及儿子。”

  斯托纳先生吹了一声长哨。

  “我说这对那孩子也太粗暴了。他妈妈当然爱他,可人们一般都会因此认为他父亲不信任他,这会伤害他的自尊心的。不过,这证明了我说过的话:雷诺和他妻子感情很好。”

  “是这样,是这样,”阿尔特先生说,“我们可能需要在几个问题上改变一下看法了。当然,我们给圣地亚哥发了电报,并随时等待回电。到那个时候,很可能一切都真相大白了。话又说回来,如果真的存在你所说的敲诈,那么多布罗尔夫人应该能给我们提供有用的线索。”

  波洛插嘴说了一句:“斯托纳先生,那位英国司机马斯特斯,他跟着雷诺先生很长时间了吗?”

  “一年多了。”

  “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南美待过?”

  “我很肯定他没去过。给雷诺先生开车之前,他在格洛斯特郡为几个我非常熟悉的人服务了好多年。”

  “总之,你能担保他没有嫌疑?”

  “绝对的。”

  波洛有些丧气。

  就在这时,法官把马尔绍叫了过来。

  “替我问候雷诺夫人,我想跟她谈几分钟。请她不要麻烦了,我上楼去看她。”

  马尔绍敬了个礼,走了。

  我们等了一会儿,门开了,令人吃惊的是,雷诺夫人穿着丧服、脸色惨白地走了进来。

  阿尔特先生搬了把椅子走过去,一边说着反对她下楼的话。她微微一笑,表示感谢。斯托纳无限同情地握住她的一只手,一时语噎。雷诺夫人转向阿尔特先生。

  “你想问我些什么?”

  “请您允许,夫人。我了解到您丈夫是法裔加拿大人,您可否跟我们说说他青年时期的经历或家庭教育?”

  她摇摇头。

  “我丈夫对自己的事总是避而不谈,先生。我知道他来自西北部,不过我觉得他童年生活得并不好,因为他从来不提那段往事。我们只生活在当下和未来。”

  “他过去的生活有没有什么秘密?”

  雷诺夫人淡淡一笑,摇摇头。

  “我确信没什么浪漫的事,先生。”

  阿尔特先生也笑了。

  “没错,我们不能太戏剧化。还有件事——”他犹豫了。

  斯托纳性急地插嘴道:“雷诺夫人,他们竟然有个奇怪的想法。他们以为雷诺先生跟住在隔壁的多布罗尔夫人有私情。”

  雷诺夫人的双颊泛起一片红晕。她仰起头,咬了咬嘴唇,面部扭曲着。斯托纳吃惊地看着她,不过阿尔特先生向前探了探身,轻声说道:“对不起,夫人,惹你伤心了。但是,你是否有理由相信,多布罗尔夫人是你丈夫的情人?”

  雷诺夫人哀恸地啜泣起来,双手捂住脸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。最后,她抬起头,断断续续地说:“她可能是。”

  斯托纳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我此生从未见过的茫然和惊愕。他彻底惊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