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6章 Chapter 147

姜小语不明白，引契师高高在上，人之上神之下，他的性格又淡漠如水，为什么还要伪装成人，设计这场看不出意义的局呢？

除非……

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，一个可怕的猜想浮出了水面。

那所有的，关于示和韩祁的记忆，她的也好，前世的也罢，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，却又无比巧妙地关联在了一起――

“我很爱她吗？”

“她看上去和你告诉我的完全不一样。”

初见她时，他迷茫的神色，以及口中神秘的“你”。

“喜欢？你了解我吗？”

“你不了解我，却说喜欢我。那你有没有想过，你天天跟着我，喜欢的究竟是我，还是我的秘密？”

“即便你喜欢的是我，你的喜欢，又能持续多久？一天？十天？一百天？其实……就在这一秒，你已经后悔把这句话说出口了，不是吗？”

“谢谢你，但是对不起，如果让你难过了的话。”

“大概……只是缺少喜欢一个人的能力吧。”

他拒绝“自己”时，那愧疚而复杂的神情。

“因为我是引契师，我的时间线与你的……恰好相反。”

“你把经历过的事情告诉了我，那么其中有关我的部分，无论我意愿如何，都必须要让它按照你所说的发展下去，否则就会诞生时间悖论，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――如果是这样，为什么我第一次在邑境见到你的时候，你不认识我？

“这个问题，我现在也无法解释。可能，只有在得到哈耳庇厄之镜之后，才能找到答案吧。”

还有，他说他们的时间线相反，可却每每在她追问的时候讳莫如深，这种感觉并不是刻意隐瞒，而像是真的……不知情。

以及最费解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――

他向来对自己不冷不热，甚至为了逃离未来把曾经的自己丢弃在时空尽头……现如今又为什么要装成韩祁接近她呢？

就算是哈耳庇厄之镜起了作用，他又为什么要改名字呢？

是的。

纵然“他们”从来没有在同一时间出现过。

她竟然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……不，一个神。

一个在冥王哈迪斯的诅咒下变成镜子，与示长得一模一样的神灵。

“这不是我的本意。”

――那什么是你的本意？篡改他人的记忆，夺取别人的人生？还是故意装可怜失忆，玩弄别人的感情？

“我要你……去杀那个引契师。”

“同为种族的唯一幸存者，惺惺相惜，却又不得不自相残杀，这样的游戏……才有趣，不是吗？”

――就刚刚那个镜子里啊。还有，如果刚刚走廊里的那个不是你的话，那……

“你需要离开这里，现在。”

刹那间，蕴含着千万思绪的记忆一齐涌进脑海，大脑有一瞬的缺氧眩晕。

眼前的男生还在等她的回答，极有耐心地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――那双绝美的眸子隐隐映出她的脸，也许是心理暗示作祟，她竟然隐隐感觉到了一丝邪异的残暴。